周道如——才华横溢的老师
在现代中国史上,由名门闺秀而成为第一(总统)夫人的,大家首先想到的可能是宋庆龄、宋美龄姐妹。其实,早在她们之前,已有另一个相貌、文采、人品、声望出众的名媛“捷足先登”,当过中华民国总统夫人。她就是冯国璋的续弦夫人–江南名姝周道如。
周道如,冯国璋的第二任夫人。冯国璋第一位夫人姓吴,身世己失考。周道如是江苏宜兴人,原名砥,其父亲在科举考试中跃登甲榜后不幸早逝。家道中落的她毕业于吕碧城当总教习的北洋女子公学,并留在附属小学任教,藉微薄的薪水接济家庭。吕碧城对周道如这个学生特别欣赏,认为她品性纯良,学问渊博,举止端方。吕碧城觉得周道如以附小任教有些大材小用,恰巧当时提任直隶总督的袁世凯想要聘请一位家庭教师,吕碧城便把周道如推荐给袁世凯。
清宣统三年(公元1911年),革命浪潮风起云涌,清政府焦头烂额走投无路,袁世凯坐上大总统的宝座时,周道如己在袁世凯家中做了十多年的专职家庭教师。已经三十六岁的她,依然守贞待字。她和袁家的儿、女、媳妇,乃至袁世凯的妙龄姬妾们相处得十分融洽,尤其是袁家的二少爷袁克文与她最为投缘。
后来,袁世凯受满清政府的猜忌、排挤,以“现患足疾,步履为艰”为由,向朝廷辞职回家养病。巴不得他尽快离开朝廷的清政府,立即准予,于是袁世凯归隐洹上。此时,周道如就准备向袁世凯辞行,是袁克文带着一群弟妹苦苦挽留,才使得周道如随他们一起到了洹上。
当年,袁世凯在天津小站训练新军,最得力的手下有四人,即王士珍、段祺瑞、冯国璋与梁华殿。王士珍掌工兵,段祺瑞掌炮兵,冯国璋掌步兵,梁华殿掌骑兵。后来,除梁华殿在夜操时坠马溺死,王、段、冯三人皆水涨船高,就有了“北洋三杰龙虎狗’”的说法。
袁世凯窃夺辛亥革命的果实当上大总统后,就开始做他的皇帝梦,无奈北洋旧人中的一些人表现得十分漠然。尤其是手握重兵坐镇南京的冯国璋,确实令袁世凯难以放心,深恐这些骄兵悍将被人利用。于是动员儿媳、姬妾们一齐游说周道如嫁给丧妻待娶的冯国璋。
周道如的人品学问以及长相,冯国漳早有所闻,听说袁世凯要作媒把周道如嫁给他,喜出望外,大有浃髓沦肌之感,当即派人送来聘礼。冯国璋也知道袁世凯对他已抱有戒心,如今袁世凯把周道如嫁给他,他也希望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向袁世凯表一表忠心,于是几次上表要北上迎亲,倒是袁世凯叫他不可轻易离开岗位。
袁世凯的二公子袁克文知道这件事后,当面质问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,并大骂父亲恩将仇报,包藏祸心,气得袁世凯暴跳如雷。接着袁克文找到周道如,把父亲将她嫁给冯国璋的真实用心告诉了她,并希望老师善自珍重。
冯国璋和周道如在都督府举行了现代文明婚礼。婚后冯周两人夫唱妇随,琴瑟和谐,恩恩爱爱。婚后不久,正遇上冯国璋60大寿,周道如刚好40岁,夫妇合成“百岁双寿”。周道如热心教育,婚后以都督夫人(后成为副总统夫人)协助冯国璋成立全国教育会,推广普及教育。周本人是全国第一个女子学校-北洋女子学校的毕业生,所以很重视女子教育,多次亲临南京女子学校,商讨把女校推广到江苏全省。袁世凯去世后,黎元洪继任中华民国总统,同时,国会推选冯国璋为副总统。
民国六年(1917年),由于黎(元洪)段(祺瑞)的“府院之争”(即内阁负责制中有名无实的总统府与有决策权的国务院的权利争斗)加剧,两败俱伤,使得“辫帅”张勋有机可乘,带兵进京,复辟清帝,举国大哗。最后,不得不由副总统冯国璋北上出山,代理总统,收拾残局,驱逐张勋,恢复民国。至此,冯夫人周道如也就随冯入主“新华宫”,成了中华民国名副其实的“FirstLady”。遗憾的是,周当了总统夫人不久,就因病身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