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公亶父雕塑
周人起源
周人的祖先是黄帝曾孙帝喾,元妃姜嫄的儿子弃,
即后稷。商朝初年,后稷的后代公刘率族人从邰迁到磁。周人早期居于陕西武功一带,公刘时,周部落则已迁居于豳(今陕西旬邑)。由游牧部族渐变为农耕为主的城邑。自公刘起,又经九世传位,到古公亶父为部族首领时,周人受薰育戎侵袭逼迫,不得不远徙。他们越过漆、沮和梁山,迁至渭河流域岐山以南之周原。“周”字最初写法是:上田下口,上下合成,后来演变为周字。
古公亶父雕塑
周原物产丰富,土地肥沃,灌溉便利,农耕条件优越,经济发展快速。古公亶父造田营舍,建邑筑城,国力迅速恢复壮大。迁到周原以后,周与商有了联系,为了保障部族安全,古公亶父与中原共主的商朝建立起稳定的同盟关系,卑事商王武乙,于商的保护下积聚力量,并且接受了商朝的文化系统,特别是有关于天命的观念,周朝建立之后,这套天命观念经过了周公旦(姬旦)的整理,成为立国的政治法理基础,进而形成了影响后代王朝数千年“奉天承运”的君权神授概念。
古公亶父之时,周部落已颇具规模。而且有三子,偏爱小儿季历。长子太伯及次子仲雍为顺父意传位与季历,自身逃亡荆蛮,与当地本土氏族结合,后为吴国。而根据《竹书纪年》以及民国之后疑古派顾颉刚等人的看法,此时期的周国已经有了“翦商”的想法,吴国的建立则是打算建立西、南两个战略方向的结果。
古公亶父的争议
太王亶父又称“古公”,最早见于诗经《大雅·文王之什·绵》:“古公亶父,来朝走马。”
《史记·周本纪》载有:“古公亶父复修后稷、公刘之业”;“追尊古公为太王”等语。其后,《吴越春秋·吴太伯传》、《后汉书·西羌传》等史籍都因袭其说,“称太王亶父为古公”。朱熹在《诗集传》、《四书集注》等著作中一再指出:“古公,太王之本号”。直到现代各种历史著作,如范文澜的《中国通史》、郭沫若主编的《中国史稿》等,在阐述周族的兴起时,都大谈“古公”的业绩。可见这一称谓源远流长,根深蒂固。
然而,这一称呼却存在争议。
清人崔述在《丰镐考信录》中辨析说:“周自公季以前,未有号为某公者……《书》曰:”古我先生‘,古,犹昔也。’古公亶父‘者,犹言“昔公亶父’也。‘公亶父’相连成文而冠之以‘古’,犹所谓公刘、公非、公叔娄者也。”现代学者孙作云在所著《诗经与周代社会研究》一书中也指出:“‘公亶父’不能称为‘古公亶父’或‘古公’。《诗经》四字一句,故在‘公亶父”前加一’古‘字,以足其文。司马迁不察,在《史记。周本纪》中一再曰‘古公亶父’或‘古公’,这是不对的。”
《诗经》中有许多“古”字,都作往昔、古代解。如《小雅·甫田》云:“自古有年(丰年)”;《大雅·思齐》云:“古之人无”等。《大雅·绵》中的“古公亶父”之句,“古”字亦应作从前、往古讲,而不能解为“公亶父”号为“古公”。《商颂·玄鸟》中,有一个同样的句式:“古帝命武汤。”这就是说,从前上帝命令武王汤。如果解为商汤时的上帝号为“古帝”,于理不通。
但在《史记》之前,先秦和汉初典籍未有称太王亶父为“古公”者。如《孟子·梁惠王下》陈述周太王的事迹云:“昔者大王居亶”,‘故大王事獯鬻“,不称其为古公。《吕氏春秋·开春论·审为》篇论说周太王迁居的故事,也毫不提及太王之号“古公”。汉初成书的《尚书大传》,卷三《略说》中叙述周太王避狄人之事,一连用了六个“太王亶父”而不称其为古公。可见周太王亶父之别号“古公”,始见于司马迁的《史记》。根据种种迹象,一些学者判定,太王亶父之号“古公“,是司马迁误解《诗·绵》之文所致。
不过,也有学者在努力为“古公”之号的来源寻找根据。钱穆在《周初地理考》一文中,引《水经·汾水注》:“汾水西过长修县南,又西与古水合。水出临汾县故城西黄阜下,东注于汾。”又引董佑诚曰:“临汾故城在今徐州东北,水在西北古山下。”得出结论说:“临汾有古山、古水,公亶父本居其地,故称古公。”
《楚辞·天问》有云:“吴获迄古,南岳是止。”闻一多《天问疏证》解释道:“古即古公亶父之古,本地名,当在沮、漆二水之间。太王自古徙岐,太伯失位,复逃归古。”由上述论证说明,“古公”之号得自地名“古”;其地一说在山西临汾县,一说在陕西沮水、漆水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