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复榘(1891年1月25日-1938年1月24日),字向方,直隶省顺天府霸州煎茶铺镇(今河北省霸州市)人,祖籍湖北武昌府蒲圻县,中华民国军事将领,冯玉祥手下的“十三太保”之一。
曾有“山东王”之称的韩复榘,因死得秘密,在社会上引起了种种猜测。
韩复榘,出生在河北霸县一个穷人家庭,从小喜爱舞棍弄棒,1910年因家境贫寒而辍学务农。后经人介绍到冯玉祥的部队当兵,由于打仗勇敢,深受冯玉祥器重,随着冯的升迁而不断得到提拔。1929年5月,因一件小事与冯发生摩擦,叛冯投蒋。1930年9月被蒋介石委任为山东省政府主席,后来又任第三路军总指挥重职,统治山东达8年之久。
然而,由于韩复榘为人刁猾多疑,善于应变,本性难改,自然与蒋介石貌合神离,矛盾日渐加深,乃至成为蒋介石一大心病。抗战全面展开后,韩复榘表面上佯装抗日,实则观望其局势,一心保存实力。
日本人本是害怕韩复榘的,在进兵山东之前,便曾暗地派人找过韩复榘,以探虚实,可是韩的态度极不明朗。狡诈的日本人看穿了他的心思。悍然出兵进攻山东。始料不及的韩复榘只好仓皇弃城而逃。蒋介石闻知此讯,大发雷霆,连骂几个“娘希匹”。这次自然找到一个对韩下刀的借口和良机,立即通知韩复榘到徐州开紧急会议。
1938年1月8日,还蒙在鼓中的韩复榘按期到达徐州。蒋介石又突然由汉口发来急电,说会议改在河南开封召开。会议地点的陡然变化,韩复榘不由心中一震,犹豫起来。他本不想去开封,但又一想,这是一次大的军事会议,参加的高级将领有四五十人之多,大概不会有什么问题。这时,韩的心腹师长孙桐萱也从济南赶来了,身边还有由保镖魏大公执掌的手枪队一个营,量他老蒋也不敢轻易动手。同时又加上李宗仁一再劝说,便放弃了忧虑。
不过这天晚上,韩复榘还是坐卧不宁,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异常感觉。韩知道自己的处境恶劣,心事重重。魏大公是韩的老乡,对他了解极深,见他的卧房灯火通明,就敲门进来说:“主席,天不早了,还不休息吗,有什么吩咐?”韩见魏进来,立刻说:“大公,我正想找你。我心中不安,来给我相一面吧。”魏并不推辞,在韩的面前端坐下来,凝神聚思,静观默察,又让韩把手掌伸出来,仔细地摸看,立起身来,推开窗户,仰脸注视夜空星斗,半晌不语。韩是急性子,连连催问:“大公,怎样了,是吉是凶?”魏大公回过头猛地跪在他的面前,哭泣道:“主席,我恳求你快离开这里,此行凶多吉少啊,只怕招来不测。”
韩复榘起身扯起魏大公,厉声说:“大公,不许胡言!”转过背,自言自语地说:“我进退两难啊,大概气数已尽。大公,你不要难过,我虽是戎马一生,却也光宗耀祖了。我知道这次老蒋不会放过我的,事到如今,只能听天由命了。你看天快亮了,到处有重兵把守,我是走不脱的。再说,我一走,也会被天下人嘲笑。我看不如这样,趁天未大亮,你化装潜逃吧!若我万一不测,记住每逢清明,给我烧点香纸。”
一向忠于他的魏大公一听这话,又叭地一声跪下,泪如泉涌:“主席,我决不能走,我要与你有难同当啊!”
韩复榘把手一挥:“这是命令!你一定要设法逃出去,以便照顾和保护我的妻儿老小。给你带上我的名片和亲笔信,把她们安排好后,要抓紧把济南、天津银行里的存款提出来。”说罢推魏一掌:“好兄弟,赶快逃走吧!”魏大公知道韩的脾气是说一不二的,只得按令而行。
魏大公走后不到一个钟头,天就大亮了。孙桐萱见韩的房间里仍然点着灯,敲门进房,见韩的脸色非常苍白,就问:“主席夜里没休息好吗?”韩说:“我睡不着啊!”孙说:“我与李宗仁先生接触多次,没有发现什么可疑迹象。何况我们这次来的人多,有我在,请主席放心吧,我想不会出什么问题。”
9日,韩复榘一行到达开封,住在黄河水利委员长孔祥榕的公馆里。李宗仁转告韩说,城内驻军多,不方便,让韩的装甲车暂驻城外,一个营的卫队也要留在装甲车上。听了这话,韩的疑心更重了。可是事到如今,只能听天由命了。